摘要(Abstract)：
意思表示主观要素的分析应基于共时观的立场,结合特定的表示行为而进行。鉴于意思表示的行为自主性及私法自治工具的特征,可确定行为意思、表示意思、效果意思三项主观要素。主观要素欠缺时的法律后果如何,应在对行为人的自我决定与相对人的信赖保护进行利益衡量后做出妥适的制度设计。
关键词(KeyWords)： 意思表示;主观要素;法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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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hor): 张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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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ferences)：
- [1]Hans Brox,Allgemeiner Teil des BGB,27.Aufl.,S.52.
- [2]Bernd Rüthers/Astrid Stadler,Allgemeiner Teil des BGB,12Aufl.,S.132.
- [3]参见刘得宽:《民法总则》(增订四版),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09页。
- [5]Larenz/Wolf,Allgemeiner Teil des B櫣rgerlichen Rechts,9.Aufl.,S.438.
- [6]参见施启扬:《民法总则》(增订七版),三民书局1996年版,第229-230页。
- [7]Dieter Leipold,BGBⅠ:Einführung und allgemeiner Teil,Mohr Siebeck,1999,S.84.
- [8]参见前引[3],第210页。
- [9]如同意思说、表示说,效力说的主旨亦在于解决意思表示的效力基础(Geltungsgrund)问题,因其对意思与表示关系的强调足资说明共时观的正当性,故在此加以援用。有的效力说者如Dulckeit反对意思与表示的二元论(Dualismus)(Flume,Das Rechtsgesch?ft,4.Aufl.,S.58.),实则强调意思与表示的合力是意思表示的效力基础并不妨碍人们将意思表示分为主观与客观要素加以认识。在Larenz与Wolf那里,我们就可以看到区分意思与表示与效力说是并行不悖的。(Larenz/Wolf,Allgemeiner Teil des BürgerlichenRechts,9.Aufl.,S.436,443.)
- 10Larenz/Wolf,Allgemeiner Teil des Bürgerlichen Rechts,9.Aufl.,S.442-443.
- 11Hans Hattenhauer,Grundbegriff des bürgerlichen Rechts,2.Aufl.,S.70.
- 12Hans Hattenhauer,Grundbegriff des bürgerlichen Rechts,2.Aufl.,S.70.
- 14Dieter Gisen,BGB Allgemeiner Teil:Rechtsgeschaftslehre,2.Aufl.,S.18.
- 15Ulrich Eisenhardt,Allgemeiner Teil des BGB,3.Aufl.,S.55.
- 16Larenz/Wolf,Allgemeiner Teil des B櫣rgerlichen Rechts,9.Aufl.,S.24.
- 17Flume,Das Rechtsgeschaft,4.Aufl.,S.2.
- 18许多学者使用表示意识(Erklarungsbewuatsein)的术语。笔者认为就体现行为人的意志而言,表示意思一词较表示意识为宜。作为同义词出现的另有受法律约束的意思(Rechtsbindungswille)一词。(Dieter Gisen,BGB Allgemeiner Teil:Rechtsgeschaftslehre,2.Aufl.,S.19.)有些德国学者将受法律约束的意思与效果意思联系在一起,Giesen对之进行了正确的批评。
- 19M櫣nchKomm/Kramer,vor116§,Rn9.
- 20Flume,Das Rechtsgeschaft,4.Aufl.,S.2.
- 21此例并非真实的案例,而是所谓的教学案例(Schulfall)。据Manigk之见,此例最早是由Hermann Isay引入学术文献(DieWillenserklarung im Tatbestand des Rechtsgeschafts)的。(Flume,Das Rechtsgeschaft,4.Aufl.,S.47.)现今德国的民法总论教科书在谈及表示意思时鲜有不举此例者。各家的描述或有出入,然要旨相同。本文对此例的介绍依据Hans-Martin Pawlowski,AllgemeinerTeil des BGB,5.Aufl.,S.195.显然,本文前引Eisenhardt书中手臂为蜜蜂所螫的例子亦系由此例改编而来。
- 22Helmut K hler,BGB Allgemeiner Teil,24.Aufl.,S.137.
- 23Jauernig/Jauernig,vor§116,Rn6.
- 24Rechtsfolgewille的本意为法律后果意思,似出于简便计,中文文献多径以效果意思名之。另外也有学者将Gescha ftswille直接译为效果意思。(王泽鉴:《民法总则》,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37页。)考虑到在德文中Rechtsfolgewille与Geschaftswille二词被当作同义词,这样译也无妨。
- 25在单方行为中,仅凭一方的意思表示而使法律关系发生、变更、消灭,因此单方行为的存在余地不大,主要是:1,仅涉及行为人权利领域的行为,如抛弃所有物;2,涉及另一人的权利领域,但只赋予该人以某项权限;3,涉及他人权利领域且可能给其赞成损害,此情形仅限于法定或约定形成权的行使。(参见[德]卡尔.拉伦茨:《德国民法通论》(下),王晓晔等译,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432页。)可以看出,在这几种单方法律行为中,效果意思应有的具体内容均是易于认定的。
- 26在德文文献中,意思表示的要素一般使用Element一词,而效果意思中的要素(与常素、偶素相对)一般使用拉丁文法律术语essentialia negotii或德文术语wesentliche Vertragspunkte。但在汉语中,都译为要素一词。以免误解,特为此说明。本文中,除述及效果意思的内容外,要素一词均是指意思表示的要素。
- 27Helmut Coing,A typical development in the Roman lawof sales,in Gesammelte Aufsatze zu Rechtsgeschichte,Rechtsphilosophie und Zivilrecht(1945-1975),Vittorio Klostermann GmbH,pp61-74.
- 28参见汪子嵩等:《希腊哲学史》(第三卷,上),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11-212页。
- 29文中对于要素、常素、偶素的界定,参考了史尚宽:《债法总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5页。如果是无名合同的话,因为欠缺法律所固定下来的类型特征,要素与其他合同内容的区别不甚清楚,最多可通过所拟订立的合同的在交易中被典型化的特征来加以判定。基本的要求则是自理性的受领人的角度来看,要约中包括了有意义的、使所追求的合同目的可以认知的、清楚的约定。(M櫣nchKomm/Kramer,§145,Rn4.)
- 32Palandt/Heinrichs,vor116§,Rn.16.
- 35Helmut K hler,BGB Allgemeiner Teil,24.Aufl.,S.138.
- 37《德国民法典》116条所规定的秘密保留不限于表示意思欠缺的情形,外延广于此处论及的秘密保留。其规定为:“表意人对于表示事项内心保留有不愿的意思的,其意思表示并不因此而无效。但是如果对于另一方作出意思表示且另一方知其有保留时,其意思表示无效。”本文在有意识的表示意思欠缺时的法律效果问题上,并不同于此条的规定,而是主张意思表示成立且通常有效,但在对行为人过于不利时,行为人可以享有撤销权。另外,如果相对人知道行为人无表示意思,或其信赖不合理,则意思表示不成立。
- 38德国有些学者将118条所规定的内容称为“戏谑表示”(Scherzerklarung)。另外一些学者则指出以戏谑表示来概括118条的内容有失狭隘。因为该所涵盖的对象还应包括吹嘘行为(Prahlerei)以及失败的虚假行为。
- 40台湾地区亦有此一争议。基本情况可参见王泽鉴:《民法总则》,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37-338页;陈自强:《契约之成立与生效》,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216-218页。
- 41Larenz/Wolf,Allgemeiner Teil des B櫣rgerlichen Rechts,9.Aufl.,S.437.
- 42Rolf Schmidt,B櫣rgerliches Gesetzbuch—Allgemeiner Teil,S.68.
- 43Helmut K hler,BGB Allgemeiner Teil,24.Aufl.,S.137.
- 44Jauernig/Jauernig,Vor116§,Rn.5.
- 45前文已批评了《德国民法典》118条处理结果的不当。此处的分析是从当然解释的角度,进一步证明无意识的表示意思欠缺之法律后果应为意思表示不成立。
- 46参见叶金强:《信赖原理的私法构造》,清华大学2005年度博士论文,第126页。
- 47Bernd R櫣thers/Astrid Stadler,Allgemeiner Teil des BGB,12Aufl.,S.135.引此例是为了说明行为人的可责性,但R櫣thers与Stadler在无意识的表示意思欠缺的法律后果上,是支持德国通说的,与本文作者的观点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