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Abstract)：
从法律定性上看,水下文化遗产不是无主物,也不是"人类共同继承遗产",而是沉没物,原则上归其沉没时的物主所有。当然,对按照一定的程序不能辨明物主的水下文化遗产,除文物和公共财产外,自其沉没时视为无主,适用先占制度。《保护水下文化遗产公约》对水下文化遗产的保护和管理已经作了公平合理的规定,我国有必要参加该公约。在相关的国际打捞案件中,我国完全可以根据国际法坚决地主张和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关键词(KeyWords)： 水下文化遗产;无主物;人类共同继承遗产;沉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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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hor): 郭玉军,徐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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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ferences)：
- ①[意]彼德罗·彭梵得:《罗马法教科书》,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85页。
- ②参见[意]彼德罗·彭梵得前引书,第199-200页;周枬:《罗马法原论》(上册),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318-319、362页。对于"埋藏 物",周枬先生认为"严格的讲,埋藏物不是无主物。它曾为人所有,而所有人也没有抛弃它的意思。罗马法是将它作为土地的附属 物对待,法律上作了特殊的处理。"
- ③参见《德国民法典》第958-961条,《瑞士民法典》第664、718-719、723条,《意大利民法典》第923-926、932条,《俄罗斯民法典》第225 -226、233条,《法国民法典》第715-716条。
- ①[意]彼德罗·彭梵得前引书,第185页。
- ②周枬前引书,第319页。
- ③参见江平、米健:《罗马法基础》,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39页;[意]彼德罗·彭梵得前引书,第200页。
- ④同②,第918页。
- ⑤[意]彼德罗·彭梵得前引书,第302页。
- ⑥[德]迪特尔·梅迪库斯:《德国民法总论》,邵建东译,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90页。
- ⑦参见刘保玉、钟淑健:《取得时效制度若干问题探讨》,载杨振山、[意]桑德罗·斯奇巴尼主编:《罗马法·中国法与民法法典化》,中国政 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06-307页。
- ⑧See Jon Henley:UN Shuts Lid on Sunken Treasure Chests New Convention Aims to Outlaw the Pillage of Ancient Shipwrecks and Drowned Civilizations,available at http://www.commondreams.org／headlines01／1103-03.htm.2003年9月12日访问。
- ①此处的属物管辖权是指水下文化遗产来源国对无主的位于公海的文化遗产所拥有的管辖权。
- ②周枬前引书,第319页。
- ③参见《德国民法典》第965-984条,《瑞士民法典》第720-722条,《意大利民法典》第927-930条,《俄罗斯民法典》第227-232条。
- ①参见傅崑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1年评析》,载《纪念签署二十用年学术研讨会论 文集》,武汉大学环境法研究所资料室藏,第168页。
- ②正如我国国际法学者刘楠来所指出的:"若能弄清物主是谁,一般来讲都承认物主的权益,对于在沿海国的领海范围内发现的无主 物,则属于沿海国所有。"参见罗昌平:《中国沉船之宝引发国际争议》,资料来源:http:／／www.cass.net.cn／webnew／file／200308188095. html,2003年9月12日访问。
- ③在这里公共财产与公有财产并不完全相同,公共财产是从财产的性质和直接目的来划分的,而公有财产是从财产的权利主体的身份 来划分的。公有财产主要包括国家所有和集体所有的财产。以国有财产为例,它又包括具有经营性收益性的国有财产和不具有经 营性收益性的国有财产两部分,大体上只有后者才属于公共财产,前者则属于私法财产。也有学者认为,公共财产是用于公共需要 和公益目的的不可交易的财产,公共财产和公共所有虽然是在民法之外,但是公共财产和私有财产的划分、公共所有权和私有所有 权的区分却是民法的基础性理论和基本制度。参见高富平:《物权法原论》,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658-661、776页。关于国 家公产和国家私产的论述,可参见王利明:《国家所有权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9-30页。
- ①例如,美国奥德赛海洋探险公司经过12年勘探在佐治亚州东南公海海域发现了1865年沉没的"共和号"军舰残骸,船上有2万枚金 币,现值1.8亿美元,这是南北战争后美国政府重建南方的国库资金。奥德赛公司准备用三个月的时间花费200-300万美元将其打 捞出水。根据美国联邦法律和佐治亚州法律,由于该沉船位于公海水域,奥德赛公司只需进行一项特别的法律申请而不需要政府批 准就可以作业。参见《海底"黄金船"将重见天日》,载《楚天金报》2003年8月19日第18版。本案中,由于"共和号"是美国军舰,其 上装载的金币是美国的国库财产,这都是可以辨明的,所以,该沉船无论位于领海、联海还是公海,公共财产还是私法财产,文物还是 一般物,该船及其装载物的所有权都无可置疑地属于美国政府。至于申请、批准之类的事情只是关于沉没物的管理问题,而管理和 归属显然是两个不同的问题。
- ②对位于他国领海的公共财产的打捞是否也须得到所属国的同意,这一点是不明确的,但此时至少应把可辨明国籍的公共财产的发现 和打捞情况通知其所属国。
- ③罗马法上,凡属于国家的物、国库的物、皇帝的物,都不适用取得时效的规定,参见[意]彼德罗·彭梵得前引书,第222页;周枬前引 书,第355页;高富平前引书,第672页。笔者认为,既然国有财产一般分为经营性收益性国有财产和非经营性收益性国有财产,那 么由于经营性收益性国有财产已经参与到私法关系中来,理应受民法的一体保护,不应享有特权。但对包括公有物和公用物在内的 属于公共财产的非经营性收益性国有财产不适用民法先占、善意取得和时效取得制度却是合适的。理由及立法例可参见梁慧星: 《中国物权法草案建议稿--条文、说明、理由与参考立法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16、218-224页;王利明主编:《中 国物权法草案建议稿及说明》,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27、264-265、272页;高富平前引书,第807、850页。
- ①"圣母玛丽亚·解放号"战舰是当时西班牙的寻宝船,1755年沉没于佛罗里达附近水域。沉船上载有大量珍宝,价值30亿美元,目前 它被佛罗里达"海底研究"寻宝公司发现,根据佛罗里达地方法律,私人公司经法庭同意后可以独享对沉船的打捞权。在最终打捞出 的财物中,私人公司可以拥有船上的"普通财产",丽船上的"历史文物"将归政府所有。2002年6月,在未确定沉船是"圣母玛丽亚· 解放号"的情况下,"海底研究"公司已向佛罗里达州一家地方法院提出单独打捞并拥有船上财物的要求并获得了同意。但在2003 年初该沉船被确认是"圣母玛丽亚·解放号"之后,西班牙政府立即提出了财产要求。2003年1月6日,西班牙驻美国大使馆表示,根 据西美两国1902年签订的一份协议,"圣母玛丽亚·解放号"上的财富"绝对属于"西班牙。据报道,"海底研究"公司已经收到美国国 务院的通知,在没有得到西班牙政府同意之前,不得打捞船上财物。参见梁燕:《装满金银财宝价值30亿美元美西法三国抢沉船》, 资料来源:http:／／www.snweb.com／gb／gnd／2003／0110／e0110002.htm,2003年9月11日访问。
- ②这一点也得到了西方学者的承认,他们认为:"在详细分析了其他国家所采行动之后,所制定出来的机制,因此使得中国在这方面处 于领先的地位。"Portor Hoagland,"China"sarah Dromgoole ed.,Legal Protection of the underwater Cultural Heritage--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The Hague:Kluwer Law International,1999,pp.35-36.转引自傅崑成前引文,第158页。
- ③参见傅崑成前引文,第164、167页。
- ①参见罗昌平:《中国沉船之宝引发国际争议》,资料来源:hnp://www.cass.net.cn/webnew／file／200308188095.html,2003年9月11日访问。
- ②参见肖岩:《美探险家捞走我国宝已深藏菲律宾海底洞穴100年》,资料来源:http://www.southcn.com／news／intemational/gjkd／ 200308130157.htm.2003年9月13日访问。
- ③参见《美国老兵到菲律宾打捞文物菲政府在美起诉》,资料来源:http:／／news.sina.com.cn／w／2003-08-08/08011501924.shtml,2003年9 月12日访问。
- ④参见杨教:《美国老兵捞走万件中国古董》,载《楚天都市报》2003年6月8日第11版;《美国老兵打捞中国古沉船万件古瓷归属起争 议》,资料来源:http://news.sina.om.cn／c／2003-07-21／1015417058s.shtml,2003年9月13日访问。
- ①参见冯俊扬:《沉船宝藏价值惊人英欲打捞西说且慢》,资料来源:http:／／www.xmwb.com.cn/20030704／xmhq／200307040444.htm,2003年 9月11日访问。
- ②参见《17世纪沉船惊现地中海船上装载宝藏可达75亿一场夺宝战争即将展开》,资料来源:http:／／www.chinajilin.com.cn／dyxw／docs／ 2001-09-12／288.html,2003年9月14日访问。
- ③参见《英考古学家称找到最大额海底宝藏》,资料来源:http:／／news.sina.com.cn/w／2002-02-26／1108485870.html,2003年9月13日访 问。
- ④同③。
- ⑤参见《英西爆40亿美元宝船争夺案》,资料来源:http:／／www.auol.com.au／reader／2003／06／28114350.html,2003年9月11日访问。
- ⑥公约第7条规定,根据原主缔约国的要求,一缔约国应采取措施归还非法进出口的文化财产;第13条规定,缔约国应承担义务,保证 使非法进出口的文化财产尽早归还其合法所有者并受理合法所有者或其代表提出的关于找回失落或失窃的文化财产的诉讼。资料 来源:http:／／www.china-culture.com.cn／ww／sc／18.htm,2003年9月12日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