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Abstract)：
新《行政诉讼法》规定的"复议机关作共同被告"制度是否促进了行政复议制度实效性的提升,是一个重要但有争议的问题。体现制度改革成功与否的标准从成效角度说包括复议直接纠错率、复议再诉率、复议案件数量等,从成本角度说包括改革本身的成本和改革所带来的成本。基于对现有数据以及访谈材料的综合比对并排除其他假设后,可以判断,在理性选择机制的作用下,复议机关作共同被告制度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与功能目标相似但复议机关不用作共同被告的其他方案相比,该制度总体成本更低,相对更符合我国当前的国情。
关键词(KeyWords)： 行政诉讼法;行政复议;共同被告;成本收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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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hor): 俞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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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ferences)：
- (1)参见姜明安:《论新行政诉讼法的若干制度创新》,载《行政法学研究》2015年第4期;湛中乐:《论我国〈行政复议法〉修改的若干问题》,载《行政法学研究》2013年第1期;青锋、张水海:《行政复议机关在行政诉讼中作被告问题的反思》,载《行政法学研究》2013年第1期;王青斌:《论我国行政复议委员会制度之完善》,载《行政法学研究》2013年第2期等。
- (2)参见何海波:《行政诉讼法》,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27页。
- (3)参见余凌云:《论行政复议法的修改》,载《清华法学》2013年第4期;刘莘:《行政复议的定位之争》,载《法学论坛》2011年第5期;杨海坤、朱恒顺:《行政复议的理念调整与制度完善---事关我国〈行政复议法〉及相关法律的重要修改》,载《法学评论》2014年第4期。
- (4)参见前引(2),何海波书,第27页。
- (5)参见章剑生:《关于行政复议维持决定情形下共同被告的几个问题》,载《中国法律评论》总第4期;朱新力、魏小雨:《行政复议机关被告资格刍议》,载《河南社会科学》2014年第10期;毕洪海:《错置的焦点:经复议案件被告规则修改检讨》,载《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3期;赵大光、李广宇、龙非:《复议机关作共同被告案件中的审查对象问题研究》,载《法律适用》2015年第8期;梁凤云:《行政复议机关作共同被告问题研究---基于立法和司法的考量》,载《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6期;王雪梅:《复议机关为共同被告的审判问题研究》,载《法律适用》2016年第8期;梁君瑜:《复议机关作行政诉讼共同被告---现状反思与前景分析》,载《行政法学研究》2017年第5期。
- (6)部分学者对实务部门的意见进行了整理,参见沈福俊:《复议机关共同被告制度之检视》,载《法学》2016年第6期;张晓晴、张波:《论新行政诉讼法的完善与行政复议机关的应对措施》,载《学术交流》2016年第6期。
- (7)张祥安:《完善行政诉讼法共同被告制度》,载《人民法院报》2016年4月9日第05版。
- (8)参见中国政府法制信息网http://www.chinalaw.gov.cn/col/col21/index.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25日。
- (9)据笔者统计,全国范围内行政诉讼撤诉率已经从2012年时的近50%下降至2016年时的不足20%。
- (10)参见何海波:《行政诉讼撤诉考》,载《中外法学》2001年第2期。
- (11)在福建省高院的司法审查统计分析报告中指出:“近年来全省法院受理的行政诉讼案件有四成以上行政争议通过协调等非判决方式解决。这些通过法院协调化解的案件,其行政行为绝大部分是有瑕疵的,相当部分行政行为是经不起合法性评判的,如果采用判决方式结案,不少案件行政机关都会败诉。”周瑞春、王珩、林爱钦、许秀珍、冯亢:《关于行政诉讼案件司法审查情况调研报告---福建高院对2012至2014年6月全省行政诉讼案件的统计分析和调研》,载中国法院网http://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14/10/id/1466876.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6月27日。
- (12)《2015年深圳市行政审判工作白皮书》,载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网站http://www.szcourt.gov.cn/sfgg/spzx/2016/12/01104351296.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9月12日。
- (13)《马鞍山市2016年行政复议、应诉工作统计分析报告》,载马鞍山市政府法制网http://www.masfzb.gov.cn/content/detail/59a7d9b7842e9fdb5e57a296.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19日。
- (14)复议数据请参见中国政府法制信息网、杭州市人民政府法制办、无锡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信息公开专栏,诉讼案件数据来源于“无讼”数据库。
- (15)参见《杭州市2016年度行政复议应诉情况通报》《杭州市2017年度行政复议应诉情况通报》,载杭州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http://www.hangzhoufz.gov.cn/Html/201701/18/8978.html,http://www.hangzhoufz.gov.cn/Html/201802/06/10494.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19日。
- (16)参见佛山、合肥等地2015年、2016年复议应诉统计,载佛山市法制局网站、安徽省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合肥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等http://fzj.foshan.gov.cn/xxgk/tjsj/201801/t20180118_7010623.html,http://www.ahfzb.gov.cn/content/detail/57b2c6adcfd9f30411000000.html,http://www.ahfzb.gov.cn/content/detail/583790a1cfd9f39c05000000.html,http://www.hffzb.gov.cn/11672/11679/201704/t20170408_2193755.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19日。
- (17)参见《2015年度孝感市行政复议白皮书》《孝感市2016年行政复议案件情况分析》《宁波市当前行政复议工作反映存在的问题及建议》,载湖北省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网站、孝感市政府法制网、浙江省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网站http://www.hbzffz.gov.cn/xzfy/xzfy/17939.htm,http://www.xgfzb.gov.cn/fzdt/fzdt/bbfzxx/5174.html,http://www.zjfzb.gov.cn/n134/n141/c140727/content.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6月14日。
- (18)参见刘贤:《重庆政府信息公开案件猛增行政机关败诉率高》,载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com/sh/2015/07-13/7402449.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6月14日;戴伟东:《行政机关败诉率较高》,载《今晚报》2017年3月25日第5版;李珍:《信息公开案,政府败诉率三成》,载《半岛都市报》2016年4月28日第A10版。
- (19)参见《2015年宁波市行政复议案件基本特点》《成都市2014年政府信息公开年度报告》,载浙江省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网站、成都市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zjfzb.gov.cn/n134/n141/c122538/content.html,http://gk.chengdu.gov.cn/govI nfoP ub/detail.action?id=1128635&tn=11,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10月14日;程琥:《〈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的修改》,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年第3期。
- (20)参见李楠:《中国政府信息公开救济机制观察报告(2016)》,载公益服务网http://www.ngocn.net/news/2016-05-06-a7b4fedd239f11aa.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5日。
- (21)根据国务院法制办公布的数据进行计算,2014年全国行政复议案件直接纠错率为10.03%,2015年的直接纠错率为13.32%。
- (22)参见李晓健:《行政复议改革的“济宁模式”》,载《民主与法制时报》2014年12月8日第7版;吕璐:《青岛集中受理行政复议“民告官”案件四个月翻番》,齐鲁晚报网2014年10月16日讯,载http://www.qlwb.com.cn/2014/1016/226287.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6月27日。
- (23)参见方军:《行政复议委员会试点五年情况回顾》,载《中国法律·中英文版》2014年第2期。
- (24)前引(23),方军文。
- (25)参见《2015年临沂市行政复议工作情况通报》,载临沂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网站http://www.lyfz.gov.cn/info/1014/2185.htm?iocldgtmyufkegdg,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8日。
- (26)参见杭州市2014年度、2015年度、2016年度复议应诉工作情况通报及2015年、2016年全国行政复议、行政应诉案件统计,载中国政府法制信息网、杭州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http://www.chinalaw.gov.cn/col/col21/index.html,http://www.chinalaw.gov.cn/article/dfxx/zffzdt/201502/20150200398174.shtml,http://www.hangzhoufz.gov.cn/Html/201601/22/7549.html,http://www.hangzhoufz.gov.cn/Html/201701/18/8978.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10月13日。
- (27)参见《浙江省工商局2016年行政复议和行政应诉情况分析》,载中国工商报网http://www.cicn.com.cn/zggsb/2017-03/23/cms96069article.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10月13日。
- (28)参见《上海市工商局2016年行政复议和行政应诉情况分析》,载中国工商报网http://www.cicn.com.cn/zggsb/2017-03/23/cms96070article.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1日。
- (29)参见唐荣:《职业打假人在深圳》,载《法制日报》2016年9月13日第06版。
- (30)根据《2013年深圳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行政复议案件办理情况》《2014年深圳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行政复议案件办理情况》计算得出。
- (31)参见前引(26),杭州市2014年度、2016年度行政复议应诉情况通报。
- (32)参见李俊杰:《透视“职业打假人”如何去打假?》,载腾讯网http://finance.qq.com/a/20150315/021199.htm,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1日。
- (33)参见法制晚报暗访组:《每年投百万买货职业打假不赚几倍算白干》,载《法制晚报》2017年3月15日第A10版。
- (34)参见《福建省工商局关于2015年行政复议、行政应诉案件情况的通报》,载福建省工商系统信息公开大平台http://www.fjaic.gov.cn/fjsgsj/zfxxgk/gkml/201602/t20160222_229646.htm,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1日。
- (35)参见《2016年全省行政复议、行政应诉案件统计分析报告》,载陕西省政府法制公众信息网http://sxzffz.gov.cn/News_View.asp?NewsID=12046,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3日。
- (36)参见前引(26),国务院法制办2015年、2016年全国行政复议、行政应诉案件统计。
- (37)如杭州市、孝感市在其报告中指出的城建类案件和环保类纠错较多,则分别与当地正在进行的“三改一拆”活动及中央环保督察有关,具有明显的地方性。
- (38)戴晓晓、王东兴:《深圳行政案件集中管辖改革一周年法院更具独立性》,载广东政法网http://www.gdzf.org.cn/zwgd/201607/t20160706_779365.htm,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日。
- (39)《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法院2015年行政案件司法审查情况报告》,载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法院网站http://www.nbhsfy.gov.cn/News_View.aspx?ContentId=6078,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日。
- (40)参见无锡市2014年、2015年、2016年全市行政机关负责人出庭应诉情况通报,载无锡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http://fzb.wuxi.gov.cn/doc/2015/02/17/330306.shtml,http://fzb.wuxi.gov.cn/doc/2016/02/15/892723.shtml,http://fzb.wuxi.gov.cn/doc/2017/01/20/1267678.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5日。
- (41)参见宁波市2015年、2016年复议工作情况,载浙江省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http://fzb.wuxi.gov.cn/doc/2017/01/20/1267678.shtml,http://www.zjfzb.gov.cn/n134/n141/c137939/content.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5日。
- (42)参见郑州市2013年、2016年复议情况统计,载河南省人民政府网站、北大法宝网站http://www.henan.gov.cn/zwgk/system/2014/04/25/010470211.shtml,http://www.pkulaw.cn/fulltext_form.aspx?Gid=18042425&keyword=&EncodingName=e&Search_Mode=,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7月15日。
- (43)许多地方都规定了复议后诉讼败诉的考核与追责办法,如《营口市行政复议工作规范化建设考核标准》《镇江市行政复议工作考核暂行办法》《深圳市行政机关败诉案件报告办法》《杭州市行政败诉案件过错责任追究办法》等。
- (44)《2015年无锡市行政复议和行政应诉案件统计分析报告》,载无锡市人民政府法制办网站http://fzb.wuxi.gov.cn/doc/2016/02/15/892711.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17年9月19日。
- (45)前引(13),《马鞍山市2016年行政复议、应诉工作统计分析报告》。
- (46)包括公共选择理论在内的政治学理论也将“理性人”或“经济人”作为理论推理的前提。
- (47)参见金成波、覃慧:《我国台湾地区诉愿审议委员会研究---兼谈对我国大陆地区复议制度改革的启示》,载《行政法学研究》2016年第5期。
- (48)参见《台北市政府诉愿案件收办情形》,载台北市“政府法务局”网站https://www.legalaffairs.gov.taipei/News.aspx?n=EA65A05D18E060F9&sms=37C252FE8051F769,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20日。
- (49)参见前引(48)。
- (50)参见施立栋:《纠纷的中立评估与行政复议委员会的变革》,载《政治与法律》2018年第3期。
- (51)参见章志远:《行政诉讼“双被告”制度的困境与出路》,载《福建行政学院学报》2016年第3期。
- (52)参见张永健:《诉愿制度运作成效之实证评估架构---以中国台湾地区“内政部”2006-2009年诉愿案件为例》,载《北大法律评论》第14卷第2辑。
- (53)参见“台北市政府”诉愿审议委员会:《台北市诉愿业务急速成长市议会三读通过诉愿会组织修编案》,载http://tcgwww.taipei.gov.tw/ct.asp?xI tem=948343&ctNode=82924&mp=108051M,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13日。
